编者按:肝癌是最常见的恶性消化道肿瘤之一,目前治疗的选择仍然有限。在2018年的美国临床肿瘤学会消化道肿瘤研讨会上(ASCO GI 2018),肝癌的药物治疗进展仍然广受瞩目。来自美国梅奥诊所的Kabir Mody教授和纪念斯隆凯特琳的Ghassan K. Abou-Alfa教授发表了一篇文章详述了肝癌领域的药物治疗进展。
Tips
肝细胞癌(HCC)占全世界肝癌的90%,并且通常在晚期被诊断出来,治疗选择有限。
肝癌最新进展包括由癌症基因组图谱鉴定出的三种HCC亚型,其中之一预后特别差。
根据RESORCE研究结果,瑞戈非尼最近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(FDA)批准用于之前曾接受过索拉非尼治疗的HCC患者。
随着nivolumab最近被批准,免疫疗法已经成为一种治疗选择,并有许多正在进行的研究中进一步验证。
全世界每年有超过850,000例新发肝癌,其中约90%是肝细胞癌(HCC)1-2。丙型肝炎病毒(HCV)或乙型肝炎病毒(HBV)慢性感染是导致肝癌发生的原因3,HCC通常诊断时已处于晚期阶段,治疗选择有限。近十年来,索拉非尼成为了晚期HCC患者的一种全身治疗选择,之后又陆续出现了一些更新的治疗方法。
基因组分析
来自癌症基因组图谱(TCGA)的数据通过全外显子组测序和DNA拷贝数分析对363例HCC病例进行分析,通过DNA甲基化、RNA、微小RNA和蛋白质组表达分析196例HCC病例后确定了三种HCC亚型,其中一种与预后明显较差相关4。确定的潜在治疗靶点包括Wnt信号传导、MDM4、MET、VEGFA、MCL1、IDH1和TERT。随着对HCC肿瘤环境的日益了解,越来越多的研究继续研究新的药物。
一线治疗
SHARP试验确定了索拉非尼的标准治疗地位5。过去一年数据显示,lenvatinib是肝癌一线治疗的又一个新选择。Lenvatinib是一种靶向VEGFR1-3、FGFR1-4、PDGFRα、KIT和RET原癌基因的口服多酪氨酸激酶受体抑制剂,一项评估Lenvatinib治疗HCC的II期研究显示了阳性结果,中位总生存期(OS)为18.7个月,进展时间为7.4个月,客观缓解率(ORR)为37%,疾病控制率78%。
一项III期非劣效性试验纳入了954例不能切除的HCC患者,随机分配患者接受Lenvatinib与索拉非尼一线治疗,总体生存非劣效性达到了。有趣的是,次要终点无进展生存(PFS)、进展时间和ORR均有利于Lenvatinib,(分别为7.4 vs 3.7个月,HR 0.66,8.9 vs 3.7个月(HR 0.63),24% vs 9%)7。这些结果引起了引起了人们对HCC患者另一种新药获批的期待,然而Lenvatinib与索拉非尼的统计学差异尚待确定。
二线治疗
RESORCE研究中,843例索拉非尼治疗进展后的肝功能Child-Pugh A型晚期HCC患者被随机分配到多激酶抑制剂regorafenib或安慰剂组(NCT01774344)8,研究证实瑞戈非尼能够改善总生存期,中位生存期10.6个月vs安慰剂7.8个月(HR 0.63; p <0.0001)。在HCC病因学分析中,不同组别(饮酒、HBV或HCV)获益基本一致,中位PFS为3.1 vs 1.5个月,ORR分别为7% vs 3%(p <0.02),疾病控制率分别为66% vs 35%(p <0.0001)。最常见的临床相关3级和4级不良事件是高血压(瑞戈非尼组15%,安慰剂组5%)、手足皮肤反应(13%vs. 1%),疲劳(9% vs 5%)和腹泻(3% vs 0%)。基于本研究结果,瑞戈非尼随后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(FDA)批准用于先前接受索拉非尼治疗的HCC患者。
c-Met途径一直是HCC比较有潜力的靶标,具有很充分的临床前期支持,并且已经被探索用于二线治疗。基于先前的II期研究,III期METIV-HCC研究(NCT01755767)评估了靶向c-Met激酶的药物Tivantinib。在II期研究中,c-Met过表达在接受索拉非尼治疗的患者中更为普遍,与低c-Met表达和对tivantinib有效的患者相比,这些患者的预后较差。
在METIV-HCC研究中,340例接受索拉非尼治疗的c-Met-high HCC患者被随机分配到tivantinib组或安慰剂组。 tivantinib组中位OS为8.4个月,安慰剂组为9.1个月(HR 0.97,P = 0.81)。中位PFS分别为2.1个月和2.0个月(HR 0.96,P = 0.81)。日本的JET-HCC(NCT02029157)研究最近也没有显示出明显的临床获益,在二线治疗中,tivantinib与安慰剂组患者的结果非常相似9。中位PFS分别为2.8和2.3个月(HR 0.72,p = 0.065),中位OS为9.9与8.5个月(HR 0.85)。
为了明确c-Met表达是否必要,III期CELESTIAL研究评估了另一种c-Met抑制剂cabozantinib(靶向c-Met、VEGFR2和RET)用于无论c-Met水平如何表达的HCC患者(NCT01908426)10。这项基于41例患者的II期研究结果显示,有效率为9%,总体疾病控制率为71%,中位OS 15.1个月,中位PFS为4.4个月11。
REACH研究评估了雷莫卢单抗(Ramucirumab)的疗效,其中565例晚期HCC患者被随机分配接受ramucirumab或安慰剂组[12]。ramucirumab组的中位OS为9.2个月,安慰剂组(HR 0.87; p = 0.14)12。在基线甲胎蛋白(AFP)浓度≥400 ng / mL的预设亚组患者中,中位OS分别为7.8和4.2个月(HR 0.67; p = 0.006)。在此基础上,针对基线AFP> 400 ng / mL,索拉非尼期间或之后进展的晚期HCC患者随访研究REACH-2(NCT02435433)正在进行中。
越来越多的肿瘤患者被发现具有FGF-和FGFR-信号异常,且FGFR4可能有助于肝癌的发生。大约50%的HCC中已经观察到FGFR4的表达,并且已经成为潜在的治疗靶点13-20。有效的高度选择性口服FGFR4抑制剂BLU-554在61例晚期HCC患者的I期安全性和临床活性数据表明,对于之前全身治疗失败的FGF19免疫组化阳性患者,其耐受性良好,并具有临床活性21。目前有三项研究正在评估FGFR抑制剂在HCC患者中的活性,其中两项是生物标志物驱动的,结果令人期待,并将成为HCC生物标志物治疗的重要一步。
免疫治疗
最近HCC TCGA样本的组织病理学分析显示,22%的患者表现出高或中等水平淋巴细胞浸润4 .HCC的免疫微环境的特征包括66个免疫标记基因表达的聚簇,所述免疫标记包含不同免疫细胞群的细胞表面标记。该报告确定了六个肿瘤样本集群,其中两个集群展示了66个免疫标记物的高表达,包括免疫检查点基因CTLA-4、PD-1和PD-L1,HBV或HCV感染状态和免疫群集没有观察到显著关联。同样,总体生存与免疫聚集没有显著相关。对肿瘤微环境的细胞免疫组分的分析揭示了免疫抑制环境的转变,因此HCC中进一步探索免疫治疗是有必要的。
正在进行一项基于免疫抑制环境评估双重检查点抑制(durvalumab和tremelimumab)或单一治疗(NCT02519348)的研究22;一项I期研究在一小部分晚期HCC患者中评估抗CTLA-4药物tremelimumab的疗效,显示初步抗肿瘤活性及可控的安全性。
目前,nivolumab已经加快获批用于以前接受索拉非尼治疗的患者,这是基于CheckMate-040研究的数据,I/II期nivolumab的开放、剂量递增试验在262例或不伴HCV或HBV感染的进展期HCC患者中显示出可控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证据(NCT01658878)。 在剂量扩张阶段,nivolumab治疗患者的ORR为20%,剂量递增阶段为15%。无论HBV或HCV感染状况如何或者患者是否曾接受过索拉非尼治疗,缓解率都具有可比性。且无论肿瘤细胞PD-L1表达如何,都可以看到客观反应。中位持续时间为9.9月,67%患者有反应,中位OS在发布时尚未达到。
在CheckMate-459研究(NCT02576509)中,与索拉非尼相比,Nivolumab也在一线治疗中被评估。还有许多其他形式的免疫治疗正在进行研究,包括用二线pembrolizumab对比最佳支持的KEYNOTE-240研究等。
总之肝癌仍然是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恶性疾病,还需要进行更多的新药探索优化全身治疗的疗效,提高患者的生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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